杨戬哽咽着：“他们活活晒死了我母亲。”

嫦娥说：“那一定不是他自愿的。”

“他是玉帝的儿子。玉帝可以让他们活活晒死自己的亲妹妹。我倒要看看，他能不能忍受失去儿子的痛苦。”

“瑶姬……你是瑶姬公主的儿子？”嫦娥明白了。

杨戬又仇恨地望着小金乌。嫦娥再次拦住了他：“玉帝的十个儿子被你杀死了九个，这还不够吗？”

“不够！我发过誓，一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。”

嫦娥柔声道：“小金乌是他十兄弟中最善良最单纯的一个，而且，他是你母亲一手带大的，让他亲手杀死把他一手抚养成人的姑姑，你知道他有多痛苦？你杀了他，也救不回你的母亲。可让三界众生为你承担这样的苦难，你觉得应该吗？”

杨戬痛苦地沉思着。嫦娥回过头，扶起了小金乌，驾云而去。海面上方的两道白绫也被嫦娥抽走。

杨戬怔怔地站在西海上空，泪如泉涌，身上的法力逐渐消散，逐渐消散……

终于，他身上的法力散尽了，泪也流干了。斧子从他手中掉落了下去，落进了海里。他也从半空落进了海里。

三

听天蓬禀报说，十大金乌被杨戬砍了九个，玉帝和王母娘娘既痛心又担心，愁眉不展。这时，天奴进来报告说小金乌和嫦娥在瑶池外候旨。

玉帝大喜过望，从宝座上猛地站起：“宣，快宣他们进来。”

嫦娥搀扶着重伤的小金乌一步步走了过来。

玉帝望着小金乌，眼中满含心疼、心痛。他一步步朝小金乌走来。当他要去搀扶小金乌的时候，小金乌却艰难地后退了几步，冷漠地望着玉帝问道：“父皇，我的九个哥哥都死了，您心痛吗？”

玉帝怔了一下，久久地望着小金乌。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，此时不应该表现出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