翳至极。
如此大的伤亡,却连对方衣角都未曾碰到,两千余名兵卒或死或伤,又该如何交代。
“若不将这些人斩杀,更无法交代……”
东方汇一瞥刀一等人,见众人面色苍白,气息紊乱,已知众人已为强弩之末,长枪一挥,道,“杀,斩敌首者,官至七品,赏金万两。”
余下之兵卒闻言,本已心生怯意的众人眸中掠过狠色,齐声道,“杀,杀,杀。”
兵卒此刻已尽入城中,将风满楼方圆三里之地团团围住,呈围杀之势。
煞气冲天,杀气凌人。
刀一等十八人已聚在一起,掠至疯人之下,十八人拔出弯刀,弯刀寒光烁烁,十八人面色十分凝重,三千兵卒足以让他们飞灰湮灭,死无全尸。
然刀一等人目中却无半分惧色,死则死矣,战死,当为最好的归宿。
且,能与奉若神明之人并肩而战,何其之幸,死,又有何妨?
“说,江某妻儿究竟被你藏于何处,说……”
江年目眦欲裂,一拳一拳的砸向栾文山。
栾文山已不知几次昏厥,又几次被痛醒,然其面上,却一直是讥笑之色,饶是其面目扭曲,亦未有丝毫的变化,“哈哈……你……你这辈子也休想知晓他们在何处……休想……”
江年一拳砸在栾文山鼻梁之上,一拳,鼻梁骨已断,鲜血直流,本就面目狰狞的栾文山此刻如一刚从血河中走出的恶鬼,骇然万分。
然,一个疯子又怎会惧恶鬼?
疯人轻声叹气,一指隔空点向江年,江年挥出的拳头停滞,身体缓缓倒下,已然昏睡。
而栾文山,此刻也已昏厥,不知是否还能醒来。
疯人一瞥东方汇以及一众兵卒,冷冷道,“二十年未曾动刀,不曾想再动刀之时,竟要饮如此多血……是老夫之幸,还是老夫之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