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一点点头,抬头,月光洒在脸颊之上,却隐隐有无尽的哀伤。
有老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道,“塞上牛羊空羁绊,一寸肝肠一寸断,人有生老三千疾,唯有相思不可医……一个心死之人……吕先生此行,只怕会劳而无功……”
……
江南道辖内有一郡,名曰东海郡,东海郡有一县,名曰东海县,而东海县,即为吕一所言之东海之滨。
东海城城西,有一间小酒馆,酒馆虽小,因其所酿美酒竹叶青香醇可口,回味无穷,故酒馆中并不缺客,常有临县好酒之人慕名而来,只为一品佳酿。
一壶竹叶青,几碟小菜,三五好友,谈天说地,不失为人间妙事。
酒馆一小小联络,蹲有一人,蓬头垢面,胡茬满面,已难见其真容,双眸如一坛死水,无一丝神采。其发丝之上尽是泥土,一补丁密布的麻布长袍上尽是污秽之物,不知有多少时日未曾洗过,秋风一荡,卷起阵阵汗臭掠入酒馆内客人鼻中。饶是竹叶青浓郁的酒香都未曾将臭味压下,一众客人寻臭味之源,见蹲在角落之人之状,不禁皱眉。
“怎的这酒馆中会让这乞丐入内?”
有人心头疑惑,低声问道。
其同桌之人轻笑道,“此人是一疯癫之人,因其在东海已有二十余年,故东海之人皆识之,见其可怜,故常有人赠其饭食,此人以此为生。此人又独好这酒馆中的竹叶青,店家也是已心善之人,故允这疯子入酒馆饮酒,说来也有趣,这疯子却也不入座,只蹲在角落,将竹叶青饮尽之后便会离开酒馆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倒是一个可怜之人……”
二人话音落下,只见疯子起身,将酒壶递于店家,却未出一声。
店家对着疯子一笑,道,“疯爷好走,明日再来。”
疯子未曾抬头,亦未曾答话,只缓缓迈开步子,走出酒馆,秋风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