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收拾东西匆匆分手,韩绣带着芳草去了,韩绮取了帷帽遮住头脸,独自去了东院北面的角门处。
书院的大门每日只是早中晚开上三次,但一旁的角门倒是常开的,平日是由东院的婆子守着,却是为了方便书院之中下人杂役进出,不过若是给婆子们几个铜板儿也是能出去的。
韩绮过去给那守门的婆子几个铜板,只说是有事要吩咐人带信回家,那婆子得了铜板便多了一句嘴道,
“小姐若是有事吩咐,便叫那门口的武哥儿,那是个利落人,必能把事办好!”
韩绮点头,心中暗叹,
“这卫武惯来的能说会道,处事圆滑周到,连这东院守门儿的婆子都能打点到,可见他日后能入那刘瑾的眼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!”
就凭这四处讨好,八面来事儿,令得人人为他说好话的本领,便是走正路也不愁以后不出人投地,又何必去依附奸党!
出了角门转往正门不远,果然见着正在附近闲逛的癞痢头,远远的便冲他招手,
“你……过来!”
那癞痢头眼尖,一见这位小姐的装扮便知是书院中人,知是生意上门了,立时几口喝了面前粗碗里的面汤,使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汁,笑嘻嘻跑了过来,到了近前双手作揖,学那些书呆子们作了一个一躬到地,
“小姐有何吩咐?”
韩绮咬唇道,
“你叫甚么名字?”
那癞痢头笑道,
“蒙小姐动问,小的没名字,只因着小时家里穷得了病无钱医治,如今生了满头满脑的癞痢,旁人都叫小的癞痢头!”
韩绮嗯了一声点头,又问他道,
“今日怎么就你一人,你不是还有两个……同伴?”
癞痢头应道,
“今儿有书院里的小爷们出游,正支使着我们兄弟跑脚儿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