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睁着大眼睛,定定地盯着睒于鸿轩。隔着大红盖头,她便只能隐隐看到睒于鸿轩的轮廓,看到他的那双幽黑的眼睛,亦是灼灼地盯着她。
倪清羽坐上了轿辇,聒声盈耳,倪清羽可以想象外面的热闹场景,倪清羽神思却是有些不宁,腹间也突然升起了一股隐隐的不适,她便只是生生地忍着。
倌相请新人出轿,行至正堂,倌相唱礼,拜天地,行礼毕,送入洞房。
一切流程有条进行,倪清羽思绪还没有收回来,便已经被丫鬟们搀扶着又回到了寰宇轩,人生的这么一大礼制,便是结束了一大半。
倪清羽坐在大红鸳鸯锦被旁,整张床都被布置成了大红的喜庆之色,被单下面撒了红枣、花生、桂圆和莲子。
顶着全身上下这么一身繁重的物件,着实累人。倪清羽暗暗庆幸,幸亏她这只是走了一个过场,整个过程不过这么一会儿,终于是可以快快地卸下了。
倪清羽还在想着何时可以把身上头上的东西都卸下来,正想得专注,她眼前的红盖头便是已经被掀开了。
睒于鸿轩手里拿着一杆红绸缠绕的秤,她的红盖头便是被这杆秤掀开的。
倪清羽这才是和睒于鸿轩有了一次面对面的正视,他的眼神定在倪清羽惊艳的脸上,却带着幽深,倪清羽觉得,幽深中甚至带着一股沉沉的深邃,叫她猜不透。
这不该是新婚之日该有的眼神,倪清羽面露一丝疑惑,目光灼然地盯着他。
其他人见他们两人如此,都不敢吭一声,只是默默垂手而立。
睒于鸿轩终于是收回了眼神,坐到了倪清羽的身旁。
接下来要喝合卺酒。一旁伺候的嬷嬷颇懂看眼色行事,她见睒于鸿轩做了下来,赶忙便让丫鬟们把酒端了上来。一个连环洋漆茶盘里放着一对鸢尾纹白粉定窑小酒杯,用一根红绳系着。
他们拿起酒杯,因为红绳系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