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闱在即,儿怎能偷懒……奈何身子不争气。”李兆先既羞愧又埋怨。
心中清楚,他能进国子监是蒙父亲的恩荫,他做的学问,连小妹也不如。
刘氏抹着眼泪:“老爷,兆先的身子越来越弱了,你说一声,叫他别考科举了,一场乡试要三日,兆先怎么熬得住?”
李东阳能行很多方便,比如命考官安排好一点的号房。
却无法代替儿子科举。
科举还未正式开考,读书人就要先进贡院,一熬就是三天,有许多人考完科举就死了。
李东阳愧然长叹,没有给儿子一副好身躯。
“别考了,在家里养病吧。”
李兆先眼中泛出晶莹,读书人朝闻道,夕可死矣,如此苟活下去有何用?
……
坤宁宫,
严成锦刚从坤宁宫出来,遇到了弘治皇帝,又被叫回坤宁宫。
弘治皇帝坐在御座上,呷了一口参茶润嗓子,才问:“李卿家的闺女如何呀?”
张皇后递给弘治皇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弘治皇帝脸色凝固,明白了过来,再看向严成锦,竟变得有些同情。
“李卿家不同意?”
严成锦躬身:“臣惭愧。”
弘治皇帝长叹一口气:“你若有意,朕可与李卿家谈谈。”
“多谢陛下,臣的姻亲是家事,不敢劳烦陛下。”严成锦心中有一丢丢感动。
陛下日夜打理朝政,还宽厚仁慈,为了他着想,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,俗称催婚。
次日上朝,
廷议开始前,弘治皇帝没看见李东阳,便问:“李卿家呢,今日怎么不见他,可是身体有恙?”
萧敬忙是道:“陛下让他沐休几日,李大人才没上朝,他身体无恙,倒是李大人的公子……似乎病得不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