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小周老师内心的屈辱感无人能懂。
她一边擦着眼泪,一边甩着乌黑油亮的大辫子,一路直奔军区的最后方。
那里,有一个偏僻又宽敞的大院子。
她直接开始砸门了。
木头的大门被敲的发出沉闷的声响,大蛋正蹲在菜园子边缘盯着他的小苗看,听到敲门声,赶紧小跑过去:
“谁呀?”
敲门敲得这么没礼貌。
一开门——
“小周老师。”
这黑不溜秋的小光头表情就有些变了。
小周老师红肿的眼睛冷冷盯着他一会儿,冷漠的问道:“楚河呢?”
大蛋不想回答。
他姑?
他姑当然在睡觉呀。
现在天热起来,一活动一身汗,还得洗,多费水呢!
但是话不能这么说,大蛋于是谨慎的回答:
“姑不在,有事出去了。有什么事吗?”
小周老师更加生气:“时岁丰呢?”这回大蛋都不想理她了——叔叔是干什么的,这个点难不成还在家吗?
小周老师问完也反应过来,但她不甘心啊。
此刻看着这个宽敞的大院子,再看看满院子的菜地,内心又是屈辱又是愤怒——都穷到在自己院子种那么多菜了,时岁丰凭什么瞧不上自己这样的,有稳定工作的优秀女青年?
不对!
她反应过来:人家没说瞧不上,主要还是这几个孩子。
身为老师的优越感油然而生。
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盯着大蛋:“小孩,听说你下学期要上学,你认几个字了?”
大蛋还真没认识几个字,毕竟课也才上了两天不是?
但是他一张嘴一一
“一一得一,一二得二……九九八十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