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行走街中,此时将以天黑。心中念头则分外复杂。
说好了是最后一次,只消杀了刘昌裔便可得自由身,她却又有了下不去手的念头。这安静的小城,朴素的街道,必将因刘昌裔之死而再度陷入血火之中。
良知告诉她,不能这么做。
但要逃离师父的掌控,却又不得不这么做。
可转念想到两位同门师兄,便她不下手,这两个也一定下手。随后又想到师父口中所言的高县强人,暗忖这人到底有多强呢?
她闪过一个念头:“这强人能不能把两位师兄给杀了?”
若是杀了就好了。她便可立刻隐姓埋名,远走高飞,彻底脱离师父的掌控。
但若不能呢?
若是那强人徒有其名,被两位同门杀了呢?
这强人家里是不是也有小孩,是不是也有老人?要是他死了,他的妻儿老小怎么办?
可一想到两位同门的凶残,怕是一家老小都留不下啊。
当初她因小孩而良知发现,下不去手,但两个同门则不知杀了多少老弱妇孺——正如她师父所言的那般,若再遇到,先杀小孩,再杀大人。甚至灭之满门!
“不行,我得做点什么...”
她心里蹦出这个念头。
...
入夜,吃了晚饭,常昆与大丫头在院子里纳凉,随便聊着话。
关于所谓刺客,常昆基本没有放在心上。
止祁六他们捉紧得很,时时回来,报告几个刺客的行踪。
一会儿说两个男的正打听高县强人;一会儿说女的到了何处何处。譬如掌上观纹,皆在眼皮子里。
实则若常昆愿意,神念一动,便可知之。但手底下有神兵,便也懒得自己查视。
“...妾身以前对和尚挺有好感的,那些僧人导人向善,安抚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