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了千余年的人间,就如深海的表面,看似风平浪静,内里却不知藏了多少隐隐霍霍、扭曲诡异、嘶声尖叫的可怖阴影。
不知藏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秘密。
如今,不过是契机到了,这些秘密在一一揭开罢了。
而每一个秘密,每一个阴影,都是这千余年来凡人所不能承受之重。
她又怎么能想得出,如何对抗呢?
没人知道,那位少年要怎么做?
是鲁莽地闯到这几乎没有狱卒的“囚室”?
然后耍小孩脾气地带走他喊着要救的人?
还是利用身份去调查,去搜集证据,去证明清白?
就如同每一个成熟了的大人该有的模样。
但,在谢自然,甚至是虞清竹看来,无论那一条道,都是行不通的。
虞清竹心中痛苦,她捏着拳。
如果...如果她能更小心点,或许就不会惹来这样的事了。
可是,从头到尾她都处于被“降维打击”之中,又如何小心?
现在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小室幽静。
初夏的熏意已起了,蝉鸣阵阵。
她凭靠在窗前,侧对的古镜里照出一个小轩窗前的古典美人,美人双痣如垂泪,肤色雪白,眸色焦急。
可是,她走不出距离她不过几步的门。
门外,谢自然悠闲地坐于垂绦拂动的绿柳树下,不时有道士道童匆匆而来,在她身侧私语着汇报些事情。
虞清竹如坐砧板,心中无法平息。
“夏极...夏极...”她轻轻喊着这名字...
良久后...
蓦然,她看向窗外,看着那丑丑的道姑道:“师姐可否帮我传一封信。”
谢自然道:“你要劝清泉子离开,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