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的石片儿,飞抛而出,石片儿在泉水上雀跃着弹了五六下这才落定。
虞清竹看着那石片,还有缓缓落定的涟漪。
夏极继续道:“就拿我说吧,你看我嘻嘻哈哈的,其实我是个弃婴,师父找到我时...我被丢在雪地里,四肢冻僵,若是师父再来晚一些,世上就没我了。
后来,师父把我交给了山下农妇,十三岁的秋天又领我上了山。”
夏极其实是记得的。
就是因为记得,心底才有了个疙瘩。
他是记着有个女人抱着自己,用最温柔的声音喊着他“宝宝”,但却又不知为何绝情地将他丢到了雪地,就在他觉得自己的穿越者宿命要断了的时候,师父寻到了他,救了他。
前世死前但求来世自由,今世刚刚降临却又遇到了被抛弃的事,夏极心底总有一种自嘲的味儿,总觉得衰透了。
如今,他也不隐瞒,直接说开了,甚至用这个来劝慰别人,反倒是意味着他认了,想开了。
虞清竹屈起双腿,抱膝看着山泉里粉碎的黄昏,轻声道:“其实,你还好啦,你被抛弃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...而我...”
夏极心底无语了下,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?
只不过...
他听这语气有些不对,便问道:“师姐,你不是五岁就被老头儿收上山的天才么?”
虞清竹轻轻叹了口气,幽声道:“五岁的时候,我被阿爸抛弃了。
他带我去很远的集市,又让我在树下等他,说一会儿就会来。
可是,他再也没回来。
我等了他很久很久很久...”
师姐往后仰倒,躺在泉边的石头上,看着苍云奔腾的夕霞,轻声道:“阿爸的胡子很扎人,我扑到他怀里想要蹭他脸庞时,他总会很小心翼翼地托着我的脸,生怕他的胡子扎疼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