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——

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君临和阿墨特丽丝。

阿墨特丽丝看起来明显有些紧张与彷徨。

她就像个可怜无助的小姑娘，抱着自己的腿，时不时偷眼看君临。

君临能够理解她的心情：“知道自己的情感是被别人掌控的，感觉很不好受？因为你发现你不是真正的爱我，只是被影响了而已。”

阿墨特丽丝低着头：“但这情感很真实。”

“它的确是真实的。”君临承认。

阿墨特丽丝微微抬首，妙目瞥向君临：“被人操控的情感，也能算真实？”

君临微笑：“你有被人追求过吗？为心爱的姑娘送鲜花，说甜言蜜语，用颜值与口才打动对方的心扉，所做的每一件事，其实也都是为了提升好感，直至突破心目中理想的临界点。而当你有了能力，你就可以跳过那些繁琐的步骤……就好像人自己拥有飞天的能力，就不需要借助其他的手段。但你不能说那不真实！”

阿墨特丽丝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：“所以，不真实的只是手段，而不是感情本身？”

君临点点头：“但是可以变化。”

“可以变化？”

“是的。曾经山盟海誓的夫妻可以情感破裂，仇人也可以言归于好。情感是发自内心自我的调节，是不断变动的，而非一成不变的。比如清弦和萝卜现在发自内心的憎厌我，但他们知道那是被人控制的。所以你猜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？”

阿墨特丽丝明白了：“他们会回去努力想你的好，尽量淡化那被调节的恶感……情感可以自我调节，就好像你用自我调节的感情去攻击你的队友，造成违心。”

“没错！所以如果你不想爱我，那你就努力回想你曾经高高在上做女神的感受，去想象君临作为一个凡人无论如何配不上你……只要尼采没有继续下手，你就可以自我解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