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凤翔总算露出了笑容。
“哎,你们出产的玻璃盘子和碗,我见过一次,太漂亮了,据说是上海带过来的,北平根本买不到。哎,敬方,川军六十六师这个番号,我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?”
这次尴尬的不是陈敬方了,是川军特务营一帮兄弟。
周小山才不管,他只认定一个道理,要是我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你们。
“陈夫人,我们师座是冯天魁,这几天国民政府的报纸,都在编排他。”
陈敬方强忍住笑脸,看着自己老婆脸色阴沉下来,连忙帮周小山化解。
“凤翔,你也知道,国民政府玩弄政治那种东西有多脏,就凭借他们能来平津,拉拢实业和学校去永州设立分校,免税,免费提供人力,冯师长就不是报纸上编排的那种人品,再说周小山也是大学生从军的和我们儿子一见如故,送我们三套百战军的玻璃器。你要不要去看看。”
“嗨,这是个什么样的政府啊,活活把好人往荒唐里逼。”
高风翔其实和他们想的不一样,她是北平大学的教授,对于学生,是出于内心的爱护。
她也发现刚才发火有些不对,但是并不后悔,仍然坚持齐俊这么好成绩的学生,不应该去当兵。
既然赞同丈夫搬迁重庆,脾气虽然直爽,到底也是有一些见识的,连忙招呼周小山一行坐下。
“凤翔,你也知道,我们做买卖,难免和日本人打交道,日本人有多坏,贪心有多大,商场上见多了,天津八大棉纺厂,活活被他们用下三滥的手段强买了六家,最后两家也他们也没有放弃收购,赵先生昨天还在跟我商量退路!”
“耳朵都听起茧子了,我也听说过蒋百里先生关于中日必有一战的说法,日军咄咄逼人,现在又在打华北的注意,我就怕狗屁的国民政府,还抱着攘外必先安内的裹脚布,把华北当成了第二个东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