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北京城虽然方自沉睡中渐渐苏醒,但在那神力侯府小楼暖阁中,却是烛影摇曳.蜡泪未干。
几上,两枝粗若儿臂的红烛已只剩下寸许一段,蜡汨洒满了那深红色的光滑几面。
对烛而坐的是神力威侯傅小天,与那诰命一品的威侯夫人薛梅霞。
傅小天宿酒已醒,仍是一袭青袍,浓眉轻锁,对着摇红烛火出神。
薛梅霞则是螓首低垂,不胜凄楚。
小楼中,-片宁静,可以听到室角一张八宝软榻上,-对粉妆五琢的幼童酣睡的均匀呼吸。
但,小楼中的气氛,却不大谐和。
也许就因为傅小天浓眉轻锁,呆呆出神;薛梅霞螓首低垂,不胜凄楚。
良久良久,傅小天方自缓缓将目光由烛火上,移注爱妻:“霞,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么?”
声音很低.却很平静。
薛梅霞微微地点了点头:“我觉得只有这么做,方能减少我心里一份内疚,小天,你知道良心的谴责最令人痛苦。”
傅小天淡谈一笑:“我不觉得你欠他什么。”
薛梅霞凄惋苦笑:“小天,你不是我,若将你心换我心,当知我痛苦之深,我觉得负他太多了。”
傅小天浓眉微蹙,摇头说道:“霞,别这么自责,也别这么自苦,你没有负他……”
薛梅霞街一摇头,黯然接口:“小天,别再安慰我了,我自己的心自己还不明白?你是世间少有的好丈夫,我本不该这么做,但是假设我不这么做,我势将负疚痛苦一生,与其如此我不如找到他,向他解释清楚,然后,心中毫无郁结地伴你……”一颗螓首又自缓续垂下。
傅小天深注爱妻一眼,道:“霞,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,我和他虽然缘只两面,相识不过半日,但不知为了什么,我由衷地佩服他,想接近他,结交他。你知道,傅小天生平何曾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