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有人凭吊,不信,瞧!
在那堆废墟之前可不正站着一个人。
这个人,是个一袭儒衫如雪的白衣书生。
白衣书生面对废墟,只能看见他的背影,不过,该够了,因为,由他那颀长、流洒、飘逸。玉树临风般背影看,他必然是超拔不群、倜傥非凡。
他,垂着手,站在那儿,一动不动。
想必,他为那凝想中的画栋雕梁、斜倚朱栏的楼中人儿……那美好的一切,而黯然神伤!读书人虽然难免呆痴、迂腐,但却泰半是文诌诌、酸溜溜、多愁善感,动辄蹙眉落泪的多情种。
雅兴登临,探幽揽胜,发思古幽情之余,每每叹息连连,口中喃喃又呆又痴地潸然泪下,甚至于号啕大哭一场。
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世人管读书人叫书呆子的道理所在。
眼前这位是读书人,他应该不能独免。
果然不错,听蓦地里,一声悠悠轻叹,划破了这寂静的一切;轻叹之中,所包含的东西太多,令人无从意会。
但,轻叹人耳,却能令人鼻酸、泪坠。
书生动了,倒不是转过了身,而是举起了腿,迈出了步,跨过几根朽木,两堆瓦砾,走近了废墟。
敢情,他还要进去多看看。
果然,他东张张,西看看,摸摸这个,又摸摸那个,有点惋惜,似乎有点痛心,对这一切也有点念旧的似曾相识。
尽管他东张西看,可始终没转过身来,充其量不过转过了半张脸,这半张胜,俊美绝伦,世所罕见。
又过了一会儿,他才转过了身,走出废墟,这一来,一张脸全能看见了,适才没看见的那半张,跟看见的那半张,一样的俊美,十足的美男子、俊书生。
跨出了废墟,他回身投下最后的一瞥,长吁了一口气,飘然迈步,准备离去;但,适时……
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