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然一声,四分五裂,碎水飞射激扬,烛火顿灭,大殿内顿时为之一暗。黑暗中,只听彭烈震声大呼:“老四,咱们要再不知回头,就不能算是父母养的了。”
随听姜东流道:“说得是,老大,是人就该知道回头,走吧。”
话声旋即寂然,一切归于沉静……
适时,古刹檐头暗隅中,冲天拔起一条白影,直上夜空,如玉龙穿云,似天马行空,向正西电射而去。
大殿内,渐渐能看见东西了,但却只看到了那辆独轮的小推车,还有那人高的行李卷、酒葫芦,以及几张包卤菜的油纸……
这两天,“雪峰山”一带的官道上,出现了一个书生。
这书生一袭雪白德衫,俊美、脱技、飘逸、流洒,最难得是气度高华、卓绝不群,英挺中带着几分本行书卷气。
可是怪得很。
像这么一位人物,一路行来,却不时地跟一些蓬头垢面、衣衫破烂、一身油泥,令人倒胃呕饭的叫化子接头打交道。
他本是向正西方走,但在跟第一个要饭化子碰过头后,却突然改变了方向,往北走了。
走没多远,又跟第二个要饭化子碰了头;这一碰头,他又变了方向,笔直往东走去。
碰到第三个要饭化子……
与第四个化子碰头……
转来转去,最后,他笔直地奔向了正北……
这地方,唤作“马底驿”。
“马底驿”,是紧靠在“雪峰山”南麓的一座小镇。
镇上,只有几十户的人家,这几十户人家,一半是打猎的,一半是种田的,不管是打猎的也好,种庄稼的也好,营生的范围,都离不开这纵宽百里的“雪峰山”。
这天上午,书生到了“马底驿”。
笔直入镇的那条小路口上,蹲着一名要饭化子,正在那儿晒太阳、抓虱子,敢情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