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那满脸横肉,一股逼人暴戾凶残气,再看看这座十分静雅、远离喧闹的小茅屋,直令人打从心里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。
哪儿配嘛。
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,一踏上林中空地便缓下身形,再踏上碎石小路,更突然停身驻步。
这回不是扭头向后看。
而是目注茅屋,满面狐疑,屋内没有灯光,既黑又静,听不到一丝声息。
怪了!他明明记得,走的时候,灯还亮着,怎么如今却已熄灭了?油刚装的,不虞油尽而灯枯,那么是……
彪形大汉两道刀眉微微一挑,轻声发话:“老四,这么早就睡了?”
茅屋中灯火倏然而亮,但却没人答话。
其实,灯亮了就够了,何须再答话?本来嘛,这地方,别说在夜晚,就是大白天里,打林外经过,也绝难发现林子深处还住着人,够隐密的了。
作贼心虚,疑神凝鬼,敢情是自己心里作怪。
那一脸横肉上,有了笑容,紧张神情也就松了。
举步迈进,一晃手中酒葫芦,道:“老四,开门,用不着馋得咽唾沫了。瞧!
我给你带回来一葫芦,够你灌个三两天了……”
刚推开了竹篱门,茅屋两扇柴扉呀然而开,灯光跟着酒到碎石小道上。
由外内望,看得很清楚,屋内谈不上摆设,当作厅堂的这一间,一个方桌、四把破椅子。
里侧那油漆剥落的长神案上,还供着神像;神像是神像,可是不十分清楚,其实,就是走近了也分不清供的是哪一位神圣。
无他,既破又黑之故。
神案左端的墙壁上,还挂着一件蓑衣。
除此而外,这一间厅堂中已别无他物。
这一来,这座茅屋更不像是位土匪凶神般人物所有的了,看情形,八成儿是“借”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