盏茶工夫不到,已抵“大巴山”口。
未停顿一下便又驰上了山道。
山路崎岖难行,前面二骑不得不缓了下来。
才到半山,书生吕毅突然睁开了眼。
这倒非关雅兴,不是贪看大巴山岚影,而是被颠得忍不住睁开眼看看究竟,怎知他不看还好,一看之下,顿时吓得脸色发白,一哆嗦,连忙又闭上了眼,挥着手,连连呼叫,声音也走了腔:“二位!二位!走慢点好么?这不是闹着玩儿,跌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,我还想多活几年呢!”
这时,大巴山朝雾未开,半山以上,那连峰接峋,葱青如削玉般的翠峰,云封雾锁,一片迷蒙,完全笼罩于霭霭云雾之中,水气氛红,沾衣欲湿,路几莫辨。
这条路,是傍山依高陡山壁,下临百丈深渊的一条蜿蜒崎岖小径,宽只能容三匹马并行,惊险难行。
“古家堡”的这四个汉子,是识途老马,驾轻就熟,来往过不知有多少遍,当然视为康庄大道,丝毫未放在心上。
可是却苦了这位手无缚鸡之力、胆小的文弱读书人书生吕毅了。软榻随着路势的高低颠簸摇晃,真如魏胖子所说的,跟腾云驾雾一般,要是一个不小心,招榻的汉子有一个滑了脚、失了足,书生吕毅有点抓不牢,那后果委实是不堪设想,当真会造成了“千古恨”。
其实,别说是他,换了任何人,只要是初走这条路的,谁都会提心吊胆,吓失了魂、吓落了晚。
他叫他的,抬榻的两个壮汉就像聋于,生似没听到他那大呼小叫,依然绷着脸,健步如飞。
前行马上的两名黑衣大汉,有点幸灾乐祸意味,回头望了望双手紧握、面无人色、缩为一团的书生吕毅,相视一笑,又转过头去,照旧策马缓驰。
书生目毅紧闭双目又叫道:“前面的两位,赶路可不是这么个赶法,摔死了我书生,两位这一趟岂不是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