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当日在“彰傅”,李琼说要跟他过几天夫妻生活,两个人确也曾同过床,共过枕,耳鬟厮磨,肌肤相亲,李德戚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。
突然,李琼开了口,话声比刚才翠芳的话声颤抖得还厉害:“谢谢你。”
美目一闭,晶莹的泪水沿着跟角滑落枕畔,那绣花枕头马上湿了一片,可是旋即她又睁开了两眼,道:“你请坐!”
李德威没说话,跨前一步坐在了床前一张锦凳上。
李琼倏然一笑,失色的香唇抖了抖,道:“我不起来了,别怪我!”
李德威淡然说道;“姑娘别客气。”
李琼道:“翠芳这丫头也真是,也不先进来告诉我一声,瞧我这个样子,这不是存心让我失礼么!”
李德威道:“姑娘是个有病的人,何必拘这些小节。”
李琼道:“话是不错,可是……我这样子难看死了,怎么能见人。”
李德威没说话.
李琼忽然目光一凝,道:“是翠芳把你找来的?”
李德威道:“我也觉得我应该来看看姑娘!”
李琼道:“你别这么说,你这么说我就更不安了,我宁可听你说是翠芳求你来的,那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,事实上你该恨我,你该仇视我,最好你能一剑杀了我……”
李德威道:“已经过去的事了,姑娘不必再提了。”
李琼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,你不知道,我没什么病,这病也是让我自己折磨出来的,当日在‘彰德’我围住你,没有任何人的授意,我觉得我该这么做,我巴不得我哥哥早一天打下‘北京’,我好早一天进去宫里,当我名正言顺的郡主,可是一旦我哥哥打下了‘北京’进了禁宫大内,当我看见宫里的人生离死别,哭号奔逃,伤的伤,死的死的时候,我心里突然泛起了强烈的厌恶跟恐惧之感,打那时候起,我觉得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