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休息了一下之后,又继续吃力地向前迈进,转入了一条黝黑的胡同中!
他刚进胡同没多远,突然一声冷笑响自前面一处暗隅中:“好威风,好神气,总管身分果然吓人!”
随着这声冷笑,由那暗隅中闪出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来,冷然并肩立在胡同中央,拦住去路!
郭璞抬眼投注,不由神情一震,倏然停步!
那老的一个,号手银髯,一身粗布衣裤,赫然竟是那位梅心姑娘的车把式栾震天。
那年轻的一个,是个肤色黝黑的精壮小伙子,却也竟是黑三,这一老一少俱是满面怒容地逼视着他!
栾震天的老脸上,带着点轻蔑与不齿!
黑三那张黑脸上,却是充满了愤怒与痛恨!
只听栾震天冷冷一笑,道:“贝勒府的新贵,郭总大人,别来无恙,怎么不说话呀?”
郭璞呆了一呆,讶然说道:“恕我眼拙,这位老人家跟这位兄弟是……”
栾震天仰首打了个哈哈,道:“总管大人真是贵人多忘,难道忘了‘八大胡同’……”
郭璞越发讶然地截口说道:“‘八大胡同’?‘八大胡同’我常去,可是没见过二位啊……”
栾震天冷冷说道:“我老头子愿意说得更白些,我老头子是‘八大胡同’‘怡红院’梅心梅姑娘的赶车的,前些日子,我们姑娘从外面回来,在‘八大胡同’‘怡红院’门口,我老头子看见有个人倒卧在雪地上,于是我老头子禀明姑娘,把他救了进去,我们姑娘让出了自己轻易不让人进去的卧房,污了一床被褥,衣不解带,彻夜不寐地把他给救活了,可是没两天,他来个不辞而别,落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名字燕南来,如今不过几天不见,他由那‘四海镖局’的帐房,一跃而为‘贝勒府’的新贵,当起了‘贝勒府’的总管,委实是士别三日,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,也使我们这些个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