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琴微一摇头,道:“你该知道,这治病的人,不能乱找。”
严慕飞呆了一呆,道:“姑娘,固然那治病的方法不同于一般,但那只是治病。”
赵玉琴微微摇头道:“我的看法,想法跟你不一样……”
目光一凝,忽然接道:“你听见了我抚琴?”
严慕飞点头说道:“是的,姑娘,否则我不会……”
赵玉琴道:“你认为我在琴上的造诣如何?”
严慕飞道:“姑娘何顾左右而言他?”
“不!”赵玉琴正经地道:“这是正题,请答我问话。”
严慕飞迟疑了一下道:“姑娘在琴上的造诣,该在当世一二之人间。”
赵玉琴笑了,道:“你也懂琴,会抚琴?”
严慕飞道:“略知一二,粗浅得很!”
赵玉琴娇靥上的笑意更浓,道:“可否为我抚一曲?”
严慕飞迟疑了一下,道:“姑娘,抚琴之道,有三不抚……”
赵玉琴道:“但在心,不必拘于形式。”
严慕飞一扬眉,道:“好一个但在心而不拘形式!姑娘,我只好献丑了。”
走过去坐在石桌前。
赵玉琴道:“我洗耳恭听绝艺了。”
严慕飞没说话,神情一肃,默坐片刻,十指一扬倏落,铮然琴音随十指而起,在这夜静时分,一缕清越琴音划破月色,直逼茫茫苍冥。
或疾、或徐、或急、或缓、或紧、或慢,时而铁马金戈,汹涌奔腾,时而一湾流水,潺潺淙淙。
须臾,铮然一声,一切归于寂然,静,静,万籁俱寂,好静,好静!
赵玉琴娇躯倏颤,扑簌簌挂落珠泪两行,她颤声叹道:“群马仰秣,游鱼出听,虽古之师旷、伯牙,不过如此!赵玉琴平日自诩才华,今日始聆真琴艺,今日始知逊人多多!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