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岚缓缓收回目光,缓缓转过了身,抬手往身左一指,那是咏“太白楼”的一付对联,他道:“侍金銮,谪夜郎,他心中有何得失穷通?但随遇而安,说什么仙,说什么狂,说什么文章声价,上下数千年,只有楚屈平,汉曼倩,晋陶渊明,能仿佛一人胸次。
踞危矶,俯长江,这眼前更觉天空诲阔,试凭栏远望,不可无诗,不可无酒,不可无奇谈快论,流连四五日,岂惟牛渚月,白贮云,青山烟雨,都收来百尺楼头。你看见了么?”
白如冰冷冷说道:“我眼不瞎,看的清楚!”
夏侯岚淡然一笑,道:“这不是绝妙好辞是什么?”
白如冰道:“是绝妙好辞,可是,难道说我带你到这采石矾上‘太白楼’头,就是让你欣赏这绝妙好辞的么?”
夏侯岚微一摇头,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,这趟‘太白楼’,不虚此行,我的感触很多,得到的启示也很大。”
白如冰冷冷说道:“你说说看?”
夏侯岚淡然一笑,道:“傲宇内,困沙滩,我心中有何得多穷通?但随遇而安,说什么游龙,说什么神魔,说什么叱咤风云……”
白如冰截口说道:“这就是你的感触,你得到的启示?”
夏侯岚道:“不是么?我的遭遇不跟李青莲差不多么?”
白如冰冷笑说道:“昔日傲夸宇内,如今龙困沙滩,你以为即便你功力犹在,我便奈何你不得么?”
夏侯岚淡淡说道:“你功力虽高我半筹,我固难敌,但安然脱身总有把握!”
白如冰道:“你的胸襟倒洒脱,到了这般时候还有心情……”
夏侯岚道:“正如上联所说,但随遇而安!”
白如冰变色叱道:“别顾左右而言他,我并没有太好的耐性!”
夏侯岚双眉陡耸,但倏又摇头一叹,道:“白前辈奈何这般不能相信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