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唇。
他那提动着棋子的手,手指修长,根根似玉,滑腻晶莹,柔若无骨,令人说不出有多美。
他一袭雪白儒衫,高坐“胜棋楼”上,谈笑生风,益显临风玉树般,倜傥不群。
趁他笑时看那口牙,竟也似姑娘家扁贝般玉齿,笑态美,两颊那两个酒涡更美。
这位白衣书生对面,坐的是位缁衣芒鞋的带发比丘尼,人看上去比书生大,近三十,但冰肌玉骨也长得美艳无双。
这么两个人儿,还好这是在“华严庵”里的“胜棋楼”上,要是在外面,非引人目愕,扰人闲话不可。
桌上的那盘棋,又成了定局,和了。
美比丘抚掌轻笑,风韵动人,道:“一连三天,终于让我逼和了一局,太不易,太不易……”
白衣书生风目深注,微微一笑道:“你是个难得的好主人……”
美比丘微愕问道:“阁下,何解?”
白衣书生笑道:“客人乘兴而来,绝不让他败兴而归,一连让了三天,输得连眉都不皱,这不算好主人么?”
美比丘笑道:“好啊,你这是损人,赢了棋还卖乖。”
白衣书生目光一凝,道:“当真算我棋高一着?”
美比丘道:“事实如铁,我连战皆北,十局九局输,只有这一局用尽心力逼成和局,难道我还能赖不成。”
白衣书生微一点头,道:“你既然承认我棋高一着那就好,当日明太祖以奕输把‘莫愁湖’双手交给了徐中山,今日你打算给我什么?”
美比丘摇手笑道:“相公爷,你我可没有先约,那里来的赌注。”
白衣书生道:“你想赖?”
美比丘道:“赖不敢也不至于,只是这‘莫愁湖’又是徐氏私产,出家人一袭缁衣,一双芒鞋,有的只是大佛红鱼,青灯贝叶,你相公爷稀罕那一样,尽管拿去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