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静了,雪也止住了些,可是这个湖已经冻成了一面镜子,四下都是雪,湖里结了老厚的冰。
一只抖索着的夜鹰从湖边一丛矮树下飞出,往湖面上一落,他打了个滚,忙又振翅飞了回去。
这是“骆马湖”宁静的雪景。
“好俊的扁毛畜生。”
湖边一座庞大的茅草棚子里,传出了一个带笑的苍劲话声,中气充沛,劲道十足,檐上的积雪都被震落了。
这座草棚子有两个后窗对着“骆马湖”,一个紧紧地关闭着,一个则被高高地支开着。
对着这扇窗旁,有一张方桌,方桌上摆着一壶酒,几味小菜,桌边上坐着两个人,一男一女两个人。
男的,是个身材矮小,赤红脸,长眉细目的秃顶老者。
这么冷的天,他只穿着一件宽大的夹袍,外面罩了一件皮坎肩而已,而且毫无冷意。
女的,是位年华双十的绝色姑娘,人长得清秀,像一株雪里寒梅,高雅,大方。
她则穿一身轻裘,外加一袭披风,温柔之中微带逼人的英气,娇弱之中也微透着刚健。
关闭着窗户旁,也置放着一张方桌,那儿也有一个人独据一席地自斟自饮,清闲而惬意。
这个人,是个年轻人,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,人长得玉面朱唇,长眉凤目,算得上是风神秀绝,罕见的美男子。
可惜的是,他嘴唇太薄了些,而且那一双斜飞入鬓的眉梢,也隐隐地透着一股懔人的煞气!
他,偶而向一男一女的那一桌投过一瞥,而这一瞥,在那位姑娘的身上停留的时间较为长一点。
偌大一个草棚子里,桌子倒不少,人却只有这么三个,再有,就是缩在一旁烤火的伙计了。
很显然的,刚才那句话是那位秃顶红脸老者说的,他手中举杯,一双亮如闪电的眼,正望着室外湖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