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在这一段日子里,谭秀没见过其他的师兄弟,“玉皇观”就那么几个人,他只跟两个人处得来。彼此间的感情与日俱增,那是陈慕南跟黎玉。
也就因为这,谭秀对这两个人也了解得很清楚,陈慕南为人仁厚而正直,只觉得像有什么心事,很难看见他一天笑过几回,黎玉有小聪明,人机灵,可是有的时候不免显得滑了些,整天价总是笑口常开,很难瞧见他皱皱眉头。
谭秀认识黎玉在先,他也欠黎玉不少情,可是慢慢地他跟陈慕南在一起的时候多,只觉得跟陈慕南较为近些,其实,除了每天早起,晚上睡觉,很难见到黎玉的面儿,怕这也是原因之一。
这一天,谭秀跟每天一样,到了时候又择着斧头,扛着扁担出了“玉皇观”,进了观下的山林里。进了树林子,他歇都没歇,放下扁担便挥了斧头,那砰砰然的砍树之声震得空山四响,传出老远。
蓦地,在那砰砰然的伐木之声中,夹杂着一个有点熟悉,还带着点冷意的话声传入谭秀耳中:“小伙子,你好啊!”
谭秀为之一惊,很自然地停下斧头往身后那话声传来处望去,一看之下,他不由怔了一怔。
眼前,不到一丈处站着个瘦而干瘪的老头儿,赫然竟是那天晚上在山下那不知名的小村子里,那卖吃喝的小店里碰见的那个乡巴老头儿。
瘦老头仍是那身打扮,所不同的是那天晚上他手里端着酒杯,如今手里则拿着他那根旱烟袋,烟袋窝里还在冒烟。
谭秀定了定神,身不由已往后退了一步,惊声说道:“
老人家,是您……“
瘦老头儿咧嘴一笑道:“难得小伙子你还认得我,这一点使我颇感欣慰。”
谭秀道:“老人家怎么也上‘泰山’来了。”
“怎么。”瘦老头儿两眼一眯道:“这‘泰山’又不是谁的私产,许你来不许我来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