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间客房都已熄灯了。
他进了屋,点了灯,灯下压着一张纸条,上头还写的有字儿。
抽出纸条儿灯下看,没有称呼,也没有署名,只有龙飞凤舞十个字:“勿近奸佞,否则必遭横祸。”
费独行笑了,两手一揉,纸条儿粉碎,他和衣躺在了床上。
杜毅真是个信人,一大早就来了,硬是敲门把费独行敲醒的,费独行披着衣裳,睁着惺忪睡眼,头一句话便道:“杜兄,你可真是个人心肠的人啊。”
杜毅道:“那要看对谁了,兄弟说过,说今个儿一早……”
费独行道:“我不是说今个儿一早,我是说昨儿晚上。”
杜毅愕然说道:“昨儿晚上怎么了,尽地主之谊,把朋友先安顿好还不是应该的?”
费独行看了他一眼道:“杜兄,你可真会装糊涂啊,昨儿晚上承蒙派人照顾……”
杜毅哦地一声道:“原来是这个啊,你初到京里来,京里人杂,兄弟怕他有眼无珠惹了你,还真让兄弟料着了……”
费独行道:“是这样么?不是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?”
杜毅脸都不红一下,眼一瞪道:“这叫什么话,兄弟怎么会,费兄你又没犯私,就算犯了私,兄弟我也不敢哪,天地良心,兄弟可是一番好意。”
“那我谢了。”费独行拍了拍他道:“坐下,咱们谈点儿正经的。”
杜毅坐了下来,忽然指着费独行一笑说道:“对了,不提昨儿的我还忘了呢,你可真不够意思,真急,路上跟我说好你逛八大胡同,我请,怎么你一声不吭一个人先跑去了那儿……”
忽然压低了话声道:“怎么样?销魂了没有,北京城的是不是比张家口的……”
费独行淡然一笑道:“昨儿晚上那位不会对杜兄没所禀报,现在杜兄这么问我,那就显得杜兄你对朋友虚而不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