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发亮,不见一根杂毛,昂首竖尾,神骏异常。
马上,是个身披风氅的黑衣人儿,除了那欺雪赛霜的粉颈与带着几分酡红的娇靥外,一身俱墨。
她,风华绝伦,清丽若仙,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。
美是美,可冷若冰霜,秋水如刃,柳眉凝威,看上一眼,能令人机伶寒懔,目光不敢丝毫随便。
打个譬喻,她就像傲立冰雪中的-株寒梅。
这-人一骑,踏着暮色,消失在金陵城那高大、宏伟的两扇城门内,没多久,便又浴着灯光,出现在城里南大街上。
这时候的金陵城,华灯初上,一片热闹。
尤其是南大街,车水马龙,万头攒动。
没别的,只因为南大街有座酒楼。
瞧!招牌又大又高,好大的口气:“金陵第一楼”!
平心而论,实不为过,金陵第一楼的酒、菜固然闻名,歌伎的姿色、歌艺,也都是这地方的翘楚。
老远地,便听到了那穿楼而出,飘散夜空的喧嚷、嚣叫、鼓掌、喝采声,还有那悦耳的丝竹及美妙歌声。
黑衣人儿螓首微抬,美目投注,看到的,是透明垂帘内的翩舞长袖,鬟影钗光,无限美好的人影儿婆娑。
她皱了皱黛眉,皓腕微振,轻抖缰绳,想拉转坐骑。
本来是,这地方,似乎不太适合一个姑娘家。
无奈,人群如潮水,前挤后拥,由不得她,只有眼睁睁地望着坐骑,一个劲儿往前走。
那一双远山般黛眉,皱得更深,但柔荑已然松了缰绳,任凭坐骑,似乎是莫可奈何地咬了牙,横了心。
转眼之间,到了门口。
生意人热和、殷勤,-名店伙飞步迎了上来,不由分说拉住了辔头,躬身哈腰,满脸堆上了笑:“姑娘,您请,楼上雅座,马儿交给小的好了!”
不容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