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软轿跟在紫膛脸老者身后,很快地消失在胡同那一头的夜色里。
对街另有条胡同,那条胡同口没人设摊儿,没灯,所以要比这条胡同黑暗得多。
那条胡同口响起了一阵似乎忍了很久的剧烈咳嗽,从那黑暗的胡同口儿走出了个人,是卓慕秋。
卖酒汉子怔了一怔,望望胡同的那一头,再看看从对街胡同里走出来的卓慕秋,扬手要叫。
可是卓慕秋似乎没看见他扬手,出了胡同之后就顺着大街走了。
今晚上他酒是喝得太多了。
刚才人在棚子里不觉得。
如今被寒风一刮,只觉得酒在往上涌,头也昏昏然的。
他只想赶快找个地方躺会儿,要不然他非倒在这寒夜无人的大街上不可。
在这时候,他觉得那原本就苦的酒更苦。
苦得让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。
咳嗽本来差不多好了,可是经酒这么一刺激,却又犯了,似乎比原来还重些。
刀儿般的寒风,迎面一阵阵的吹。
吹在脸上生疼,酒也越涌越厉害。
头昏,眼迷糊,迷迷糊糊中,他觉得前面不远处站着个人。
他看不清楚,只看见那是个黑影。
凝目用力看了看,仍是看不清楚。
尽管看不清楚,可是他知道那是个人,那个人浑身充满煞气,而且煞气外透,卓慕秋老远就感觉到了。
他停了步,他知道他脑中昏昏,浑身乏力,连眼都睁不开了,这种情形不宜再往前走,不宜再接近那人。
他站在离那人约莫两丈处,他迎着风,那人背着风。夜色太浓,他看不见那人的脸,要不是地上有雪,那人是一身黑衣,恐怕连那人的身影都看不见。
他竭力让自己站稳,任凭风吹,任凭酒涌,他不动一动。他不能让人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