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儿远近没一户人家,连点炊烟也看不见。
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只看见原来只没了黑衣人小腿的雪,现在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。
远处,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条路上,也不知道该是东西南北那一个方向,只能说是在黑衣人的左边。
黑衣人左边远处,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在雪地上缓慢的移动着。
一直没动的黑衣人,这时候有了动静。
他那-双眼,微微睁大了些,射出两道比电还亮,比雪还冷的光芒,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,一只右手逐渐上移,近腰,近了那把利斧的红把儿。
那点黑影近了,是匹泼了墨般的小毛驴。
只是一匹小黑驴,没人。
不,有人,是个白影,白衣人。
这白衣人不但一身衣裳雪白,就是那张脸也白得没一点儿血色。
他那身白衣不是普通的衣裳,是一袭雪白的狐裘。
比起那位黑衣人来,他穿的不能说不够多,可是看样子他还是很冷,让人有他比黑衣人穿的还单薄之感。
没别的,只因为他身子太弱了!任何人看他一眼都会有这种感觉。
他很瘦,比黑衣人还瘦,可是跟黑衣人一样,也瘦不露骨。
要拿他跟黑衣人比,黑衣人像一株合围的大树,他只不过是个见风便弯腰的嫩枝。
他有一张嫩白的脸,一双细而长,几乎斜飞人了鬓的长眉,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凤目。
那鼻子,比黑衣人的鼻子还挺,黑衣人的鼻子挺得有力,透着刚强,他的鼻子挺得却带几分秀气。
那张嘴,黑衣人的嘴方方的,闭得很紧;他的嘴唇却薄薄的,闭得比黑衣人还要紧,而且白得不带一丝儿血色,唇上还有一片黑黑的胡根,下巴上也有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