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座上客注目。
这位座上客的座头,靠紧里头,那是一张小方桌,这位酒客独据一席,自酌自饮,本就是皱着眉头想心事,一见黑衣老者进门,他的眉头皱得更紧,心事也更多了。
他,是位五旬上下身形瘦小的白衣老者,长眉、细目,那张脸,跟他那身衣衫一个色,白,而且惨白。
突然,他目闪异采低下了头。
可惜,这黑衣老者,对这白衣老者的一连串异样表情,那位黑衣老者没看见,他那双眼根本就未向那儿看。
这位黑衣老者吃喝异常快,像是有什么急事要赶路,并不像别的酒客那样,浅浅小酌,细品酒香鱼味。
未几,他丢下一些碎银,起身出门而去。
那年轻汉子问他“洞庭鲤”怎么样,他一边走一边点头连说了三声好,最后一个好字出口,他已然跨出了门。
跟着,那脚落里白衣老者也站了起来,会过酒帐出了门,他似乎酒意颇浓,步履不稳,身形有点摇晃。
这一黑一白两个老者,相继消失在人丛里。
片刻之后,那黑衣老者出现在“太师渊”旁的“章华台”附近。
显见地,他不是来游览古迹的,因为他低着头,急步往前走,对那“章华台”古迹,没看一眼。
然而,当他刚近“章华台”之际,有椿事物引得他不得不抬头向章华台看上一眼,那是突然起自“章华台”上,一个含混不清,还带着酒噎的歌声:
“终日张网垂钩。
迟暮归来空篓一个,
恨苍天独薄苦命人,
何事令人空忙无获。
难道说鱼刁,虾儿滑,蟹介俱有气数。
不!似今日这一尾便自投自落……”
显然是个醉鬼,而且是个打渔的。
但歌词不错,似乎不是一般渔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