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更时候,钩月高悬,“大明湖”昼舫艘艘,“游湖”的仕女游兴正盛,情意也正浓。
所以,这湖边一带的酒肆茶座,也正是生意鼎盛,依然是一片灯光,吆喝之声盈耳不绝。
费慕人头戴着那顶宽沿大帽,进了那家酒肆。
拣了靠窗的那付座头坐下,他摘下了大帽。
适时,伙计走过来哈腰陪笑招呼,话未出口,他便自一怔,旋即笑意更浓:“客人,是你呀?”
费慕人依然是那张淡金一般的脸,含笑点头,道:“不错,是我,怎么,不能来二回么。”
“那什么话!”伙计忙道:“小号欢迎都来不及,那有把上门的老主显财神爷往外推的!二回嫌少,客人最好来个千回万回。”
费慕人笑道:“会说话,我以后定然常来喝几杯,你们酿的酒太好了,既醇又香,使人回味无穷,喝了还想喝,所以我又来了。”
伙计忙道:“那是客人夸奖,其实,小号自酿的酒也的确不错,凡是尝过的人,没有不赞不绝口的,所以只要光临小号一趟,准会成了每天必来的老主顾。”
费慕人摇头说道:“的确不差,宝号酿的酒就让我害上了相思病,这两天我喝遍了‘济南城’,品品还是宝号的酒好……”
伙计刚要接口,费慕人忽地压低了话声,道:“伙计,说真的,宝号的酒,是用什么酿的。”
伙计嘿嘿一笑,道:“客人,抱歉得很,这我不能说,也不敢说,这是掌柜的祖传酿酒法儿,一说出去‘济南城’卖酒的全会了,小号的生意不就被人抢了去,掌柜的要知道是我说出去的,他一定会叫我卷铺盖滚蛋,这不是砸了饭碗么?”
费慕人忙道:“伙计,我绝不会对第二个人说,我是学学酿来自喝的。”
伙计一个头摇得像货郎鼓,道:“客人,不行,不行,抱歉,抱歉。”
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