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把年纪,早该子孙满堂,在家享老福了,到如今还得给人赶车,看来这辈子他是永远也熬不出头了。
人家赶车,都是两眼睁得老大看着路,而这位老车把式赶车,却是闭着眼在车辕上打盹。
难怪,岁月不饶人,毕竟年纪太大了,幸亏套车牲口似乎是匹识途老马,要不然不知道会把这辆车赶到哪儿去。
突然,套车牲口一声低嘶停下了,前蹄敲打着石板,再也不往前走了。
车辕上的老把式睁开了眼,往前只看一眼,倏地一双老眼睁得老大,两道比电还亮的寒芒一闪而逝,只听他道:“姑娘,前头路上躺着个人。”
一声轻“呃”,车篷掀开了一角,掀车篷的手,是只欺雪赛霜,晶莹如玉的柔荑,手指根根修长,水葱也似的。
接着,从车篷里探出了一颗乌云螓首,云髻高挽,那张娇靥,黛眉风目,画儿似的,清丽若仙,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。
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往前看了一下,约莫两三丈外,静静的趴伏着一团白影,只要目力不太差,任何人都能看出,那确是一个人,但却无法看出那是个怎么样的人。
她,香唇轻启说了话:“小青,陪老爹看看出。”
车篷一掀,从车里跳下个青衣少女,明眸皓齿,一脸的聪慧机灵色,她跳下车便说:“老爹也真是,八成儿是个饿昏的要饭的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老车把式从车辕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:“小丫头,人哪能见死不救,就算是个饿昏了的要饭的,也该过去看看,能救就伸把手啊,多积点儿德,将来可以找个好婆家,懂么!”
青衣少女粉颊一红,“啐”地一声道:“老爹老是这样没正经。”
她拧身先往前去了。
老车把式从车辕上站起来的时候,是颤颤巍巍,老态龙钟,可是跳下车辕那一跃,却是轻捷利落异常,就连二十多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