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天楼跟统带富尔,默默地跟在后头。
承亲王府里的情形,是一片空白,别说是线索,甚至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。这件案子一接上手就是个大难题,比大海里捞针还难,往后的情形可想而知,谁还有心情说话?
龙天楼嘴里虽没说话,胸中可是雪亮,这件案子其中虽然大有蹊跷,可却是一点边儿都摸不着,谈破案不容易,谈毫发无损地找回那位格格来更难。他龙天楼个人的生死事小,可是不能连累他五叔和玉妞儿,龙家更是丢不起这个人,这个责任担得太大了,心里所受的压力,也比泰山压顶还要沉重,他又有什么心情说话。
一路默默地跟在哈总管后头,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正想着,突然
“哎,你,站住!”
一声娇滴滴、脆生生的冷喝传了过来。
哈总管、统带富尔、龙天楼三个人都停了步。循声一看,龙天楼不由为之一怔。
如今他三个正停在一条画廊上,画廊的那一头儿,拐角处,站了两个人,一男一女。男的是位身着华服,齿白唇红,稍嫌瘦弱,还带点脂粉气的公子哥儿,女的看来面熟,赫然竟是昨儿晚上坐礼亲王府马车的那位旗装美姑娘。
龙天楼正自发怔,哈总管、统带富尔忙双双迎过去恭谨施礼:“见过贝子爷、格格。”
敢情那位公子哥儿是位贝子爷,难怪。
那位贝子爷含笑抬了抬手,一笑比个大姑娘家还俊、还妩媚。
可是那位美姑娘格格,却正眼也不看哈总管跟统带富尔一下,寒着一张吹弹得破的娇靥,径直地走向龙天楼,一直到龙天楼面前才停下,抬皓腕,伸出水葱般一根玉指,一指头差点没点上龙天楼的鼻子:“你直瞪眼地发什么怔,是装糊涂还是怎么着,不认识我了?”
龙天楼忙一定神,道:“我有什么必要装糊涂?认识,昨天晚上才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