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直接去见皇上?”“应该先去见纪宫人。”“纪宫人?谁是纪宫人?”“一个宫女,她叫纪翠绫。”“干嘛要先去见她?”“这是布笠人的意思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这张某就不清楚了,老夫完全是遵照弓先生的指示行事,请方公子先换一套衣服。”说着,果然取出一套太监穿用的衣服来,交给他,方少飞道:“这大概也是弓先生的意思吧?”张敏道:“布笠人设想周到,穿上太监的衣服,就可以在后宫通行无阻。”方少飞心想:“弓先生叫我先去见纪宫人,一定有其深意。”故未再异议,当即将太监的服饰罩在外面,跟着张敏,向内宫行去。说不完的雕梁画栋,道不尽的亭台楼阁,大内景致的确富丽堂皇,美不胜收,方少飞穿着太监的衣服,又是与张敏结伴同行,当真是通行无阻,顺利的来到“安乐堂”。事隔将近二十年,“安乐堂”冷清如故,陈设老旧,仅可聊避风雨而已,方少飞想不通,皇宫大内怎么会有这么破烂的地方,要是让他知道,被软禁在内的纪宫人,正是他亲生的母亲,他一定会痛哭流涕。岁月的煎熬,加上万贞儿的百般折磨,尤其是日日夜夜思念儿子,四十岁的人,看上去已是白发苍苍,老态龙钟,但眉宇举止,一颦一笑之间,当年的绝代风华仍隐约可见。纪宫人无疑已知道方少飞的到来,事先曾经过一番装扮修饰,衣着尽管谈不上高贵华丽,倒也素雅清新,显得甚是慈祥可亲。打从方少飞踏进“安乐堂”的第一步起,纪宫人的一双眸子就直勾勾的盯着他,不曾移开,从头顶直看到脚,又从脚底直看到头顶,恨不能一口将他吞下去。她觉得,方少飞的眼睛像极了皇上,而脸的轮廓又与自已有几分神似。他们是母子,是嫡嫡亲亲的母与子,而且方少飞贵为皇子,甚至有可能是太子储君,然而命运弄人,此时此地却不能相认,还必须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,纪宫人只能在心底最深处呐喊:“这是我的孩子,这一定是我的孩子。”母子二人贸然相对,谁也没有说话,还是张敏先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