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一个意念之间。
伏在真宗的身上,一时间觉得极热,一时间又觉得极寒。自城楼中回来已经足足大半天了,她的思维似乎仍然沉浸在城楼上无法自拨。
“怎么了?”真宗看着她的脸色,有些忧虑:“朕不应该让你随朕上城楼的,你初见战场,必是吓着了。”
“我不是吓着了,”刘娥的声音有些恍惚:“只是从一室宫墙,忽然走到了千军万马之中,觉得很兴奋;我也觉得害怕,站在城头,感觉天地万物之间,小小的一个我,是多么渺小啊!”她的脸色苍白,双眼却是寒星般发亮。在城楼看到萧太后的那一刹那只想到:“她和我一样,都是女人,她能做到的,我为何做不到?”忽然间一股狂热的野心升了上来,直烧灼着她站立不安,同时,却又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这股意念,吓得浑身冰冷。这一冷一热地交替着在她的身心反复来回,只觉得整个人已经不似自己了。然而,她看着真宗,她敢告诉他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?她连自己都不敢面对这个想法。
真宗不虞有他,也叹道:“是啊,朕次巡视边关的时候,感觉也同你一样,又兴奋又害怕。脑中只想到两句话:‘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,念天地之悠悠,独沧然而涕下!’”
刘娥喃喃地道:“念天地之悠悠,独沧然而涕下!”轻叹一声。
忽然听得帐外周怀政的声音,刘娥问道:“何事?”
周怀政低声道:“官家方才令人去打探寇相在做什么,已经有回报了。”
刘娥知北城狭小,真宗便在城下驻营,而寇准则负责军务驻守城头。白天真宗遥见辽军阵容,不知寇准应付如何,晚上便令人去察看寇准在做什么。
真宗嗯了一声道:“消息如何?”
周怀政道:“探子回报说寇相刚才与杨亿大人,在那里喝酒赌博呢!”
刘娥有些吃惊:“喝酒赌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