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偶而一句半句点到为止,却于他十分有用。
前面几个奏折,刘娥都能与他一起讨论,直说到请求早立储君时,她却微微一怔,似想要说些什么,却终于没有开口。
真宗不解,再三问她,她才笑道:“早立太子,能安皇后之心,那自是一件好事。做父母的总是爱孩子,但是有时候,却也未必都是真的对孩子好。”
真宗怔了一怔:“这话怎么说?”
刘娥浅笑道:“官家,可还记得当日您是怎么成为太子的?先皇先是有意于楚王,后来又定了许王。此后,却是过了两三年,才择定了您,又冷眼观察了您好几年,甚至有时故意冷落您,考验您,最终,才把这皇储之位交付于您。这固然是为天下为社稷之计,选定好可托付天下之人,也是为了爱护官家,免遭楚王、许王之厄。怕早定储君,则其身边会多了一群利害相关的人,倘有小人觊觎,引上邪道,反而不好。便如当年唐太宗的太子承乾,早在幼年便立为太子,便有无数投机之人,围在他的身边,用种种邪门歪道,投其所好,终于将他引上邪路,以致于误了一生。我朝皇子年满十五,要出宫开府,体察民情,才得逐步进封。如今官家的几个弟弟,也是先从国公到郡王,都还没封亲王呢。且皇子年纪尚小,心性未定,何必急在一时呢!”
真宗听到承乾故事时,瞿然动容,惊道:“小娥你说得甚是,此事不但关系祐儿一生,也关系着大宋江山的未来,不可不慎重。”
刘娥温言款款:“官家,二殿下到底是皇后独子,虽然年纪尚小,却无疑可算得未来储君。此时他已经七岁了,皇上应该善择良师为其开蒙了。”
真宗点了点头:“朕自有分寸。”
次日便下旨,封皇次子玄祐为信国公,择良师为信国公启蒙教学。
皇后郭氏接旨谢恩后,站了起来,长长地吁了一口气。
侍女莺儿恨恨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