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去找子稷,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儿子!”
她扶着薜荔,慢慢地回了居处。贞嫂慌忙出来,见了芈月惨状,惊呼一声,忙去拿了伤药,将芈月的伤足清洗包扎。
芈月一动不动,怔怔坐着,任由贞嫂与薜荔摆布,洗了脸,换了衣服,重绾头发。直到冷向等人闻讯回来,她才忽然惊起,指派了众人去各处打听嬴稷的下落。
人一散去,她又变得怔怔的,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薜荔自服侍她以来,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,不禁伏在她膝上大哭。
贞嫂端了粟米糊进来,半日不见她动,只得劝道:“夫人,您吃一点吧。”
芈月摇头:“我吃不下去,一想到子稷今夜不知道要受什么罪,我根本没办法有一刻安宁。”
薜荔哭道:“可您这样也不是办法啊!公子被抓走,冷先生他们已经去打听了,您这般不顾自己,可怎么救公子呢?”
芈月抬头看了看天色,此时天色已黑,叹道:“已经宵禁了,他们也不能再走动了,否则必是要被拿住当成犯夜之人的。可是子稷这一夜,他该怎么过啊?他会不会吓坏了?他们会不会打他、欺负他,会不会不给他吃东西?他可有地方睡……一想到这些,你教我怎么可能有心思自己先吃,怎么可能有心思休息?”她越说越是凄凉,薜荔和贞嫂两人听了,也不禁垂泪。
芈月的声音在夜色中听来,寒浸浸的:“有时候觉得这世间的难关,一关又一关,你刚过了一关,转眼又有更坏的情况发生。我明明在努力了,是不是?我们活着从秦国到了燕国,我们从大火中活着出来,我们没有被杀死、被烧死,没有冻死,没有饿死。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抚养子稷长大,我什么都不要,什么都不争了,为什么她们还不放过我……”
薜荔上前抱住芈月泣道:“夫人……”
芈月木然冷笑:“我以前以为我死也不会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