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睁睁地看着诏书化为灰烬,狞笑道:“不错,我根本没打算让你们这么舒舒服服地就封!媵的女儿就是媵,生生世世都是媵,这是你们生就的命运。从前我少不更事,居然还怜惜你们,觉得母后做得过了。如今自己坐上这个位子,我才明白,王后真的不好做,原来忍耐了这么多年以后,终于可以不再忍耐,会这般舒畅开心……”
她越说越是兴奋。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想,她要问出遗诏在哪儿。在芈月反问之后,她还想,也许真的没有这道遗诏呢。她拿着诏书,本来就是想威胁一下芈月的,可是把诏书凑到火烛边的时候,她听到了芈月的惊呼,看到了芈月焦灼的表情,忽然升起一股不可抑止的兴奋之情。她想烧了这诏书,烧了芈月的希望,烧了这个女人当年的无礼和傲慢。她要让眼前的这个女人,陷入痛苦,陷入绝望。她要让眼前的人知道,现在掌握生杀大权的是她,而对方,最终只能跪在地上,绝望无助地哭泣和求饶!
这种兴奋,这种冲动,甚至超过了她追索遗诏的欲望,超过了她追索真相的欲望。此时此刻,她才是掌控一切的人,她何必再有顾忌,何必再压抑自己呢?
她想怎么样,就怎么样。
芈月眼睁睁看着诏书化为灰烬,心中一片冰冷,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无用的。不错,就算她能减轻芈姝对遗诏的怀疑又如何?就算她想尽办法说服芈姝又如何?此时此刻,其实道理和真相都没有用,决定一切的,只有芈姝那肆无忌惮的权力欲。
她拿什么,去克制芈姝肆无忌惮的权力欲呢?如同当年,莒姬和向氏又能够拿什么去克制楚威后的权力欲呢?
她的表情渐渐冷却下来,沉默片刻,忽然冷冷一笑道:“那么惠后是不是要像你母亲一样,把先王宠幸过的妃子,都配为贱卒,虐待凌辱?”
芈姝纵声大笑起来:“不不不,我怎么会伤了先王的脸面呢?更何况,像你这样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