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着着实实一口浓痰糊在了郑袖脸上,这一啐比方才那一巴掌,更令郑袖倍觉羞辱,当下她便就势倒在席上,掩面大哭起来道:“妾不敢活了,母后如此辱妾,妾还有何等颜面活于世上。”说着就要去撞柱撞几,一副要血溅豫章台的模样。她带来的侍女忙去拉扯,顿时将豫章台弄得一团乱。
郑袖还要去拉扯楚威后,幸得楚威后身边的侍女亦是得力,密密地围了一大层,并不理会她的撒泼。
楚威后怒极反笑,她亦是掌了一辈子的后宫,倒从未见过如此敢撒泼的妃嫔,当下笑道:“你若要死,何必撞柱撞墙,要刀子我便给你刀子,要白绫我便给你白绫,要毒药我便给你毒药,只怕你不敢死。”
郑袖顿时安静了下来,她在南后宫中撒过泼,却是南后有顾忌,只得容让于她;她在楚王槐跟前撒过泼,却是楚王槐宠爱于她,迁就于她;却不想楚威后为人心肠极硬,竟是不吃这一套的,只得掉转头来,掩袖假哭道:“我并无罪,母后何以要杀我?”
楚威后冷笑道:“我素日只说王后无能,竟纵容你这个毒妇猖狂,若是在先王的后宫,一百个你这样的毒妇也当杖杀了。你说你无罪,那魏美人,又如何?”
郑袖嘤嘤泣道:“母后明鉴,妾冤枉,妾身素日把魏美人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。却是大王过于纵容,才使得魏美人恃宠生骄,触怒了大王,亦是大王亲自下令罚她,妾与此事何干,母后何以迁怒于妾?”
楚威后冷笑道:“你以为我是大王,男人不知道女人后宫的伎俩,可女人却最知道女人?我当年对付这些后宫鬼魅之事的时候,你连毛都还没长齐呢……”说到这里,越说越怒,厉声道:“你这个无知妇人,只晓得后宫争斗,不晓得天下大势。你毁的不是一个和你争宠的女人,你毁的是楚魏联盟,毁的是五国合纵之势!毒妇,你敢坏我楚国千秋万世的基业,我岂会容你!”
郑袖见她如此毒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