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不到一百天的日子里,水深火热是唯一能贴切形容的成语。
补习班开始找一些以前考上台大、清大、交大、成大、政大……的学长姐回来补习班教授一些考试及考前准备的经验,他们每个人都有自成一套的读书方法,在台上说的天花乱坠,还不时秀出他们的学生证让我们羡慕。
“这是正大光明又理直气壮的落井下石。”我这么跟子云说,右手转动着我的原子笔。
“你发现了吗?”
“发现什么?”
“他们的长像有一个共通点。”
“哪个共通点?”
我不得其门而入的问着。
“呆。”
“呆?”
“是啊!看那个正在说话的台大法律系学长,他的眼镜跟他半边脸一样大。”
“喔……天啊……”
“再看左边数来第二个念清大中文系的学姐,她的发型像极了湖边卖黑轮的老板娘。”
“啊……不会吧……”
“再看看那个一天到晚叫我们到冷气机前罚站,从成大外文系毕业的班导师,简直跟他们是一挂的。”
“mygod……”
“但他们手上的学生证我们没有。”
“是啊,现实真残酷。”
“你想到该怎样推翻这残酷的现实了吗?”
“你想到了?”
“嗯,我想到了,今天下课之后,我们去剪小瓜呆头。”
我跟子云又笑成一团,班导师又听见了。
我们没有去剪小瓜呆头,倒是又到冷气机前站了好一阵子。
那是我跟子云最后一次一起被罚站,在一九九六年的四月,高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时。
子云告诉我,最后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,他不想再到那窄窄的补习班里,在人头与人头之间那窄窄的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