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那样的地方,要知道别人的名字很容易,就算我不帮忙发准考证、改试卷,只要跟班导关系好一点,甚至偷看座位表也可以。
但是,这样有意义吗?如果名字不是由她口中说出来,那就不会是她的名字。
“好吧!郑同学,既然我在五铢钱上面帮了你一点忙,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一点回馈?”
“我尽力,五铢钱同学,但我得先听听是什么样的回馈。”
“很简单,只要麻烦你说两个字。”
“哪两个字?”
“明天不是假日,所以我们都要上课,但请你在上午九点三十分时,想想我,然后说声“加油”,可以吗?”
她听完,一脸茫然,头发湿湿的,因为她一头露水。
虽然我期待她能到场替我加油,但现实永远比任何东西都要残酷,既然大家都要上课,我想,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,她应该不会拒绝。
隔天,一九九五年十月二十七日,我的生日。
我绑紧鞋带,套上护膝护肘,场边有白河商工的啦啦队,也来了一群同校学生围观。
我第一次许下生日愿望,在那一年的生日。
我并没有许下学校能获胜的愿望,因为我渴望能听到她一声“加油”。
早上九点三十分,在裁判一长音的哨声下,比赛开始。
听见你一声加油,胜过场边所有人的崇拜呼喊。
“我要去买可乐,你要喝什么?”子云阖上化学讲义,揉着眼睛说。
“纯吃茶,再买一瓶光泉鲜乳。”
“为什么还要鲜乳?还指名光泉?”
“我要泡甘甜奶茶。”
“你花样很多。”
“仍不及你万分之一。”
他摸模鼻子,离开了图书馆座位。
十一月天,高雄的脚步仿佛才刚踏进秋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