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经深了,承安殿里烛影摇曳,不时地传来乾国皇帝痛苦申吟声,太医们之中有三人被祁宿调去了吟梅宫照顾,剩下的就全部守在了承安殿。
李子绯仍旧跪在大殿的中央,有几个侍卫在旁边守着。
砚心先走进来,瞥了李子绯一眼,李子绯恨恨地瞪着她,砚心也没说什么,径自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,拿着那张瘟疫的药方细细看着。
祁宿刚一进来,李子绯就跪爬着朝祁宿奔了过去,不过却被两个侍卫给拦住了。
“宿哥哥,宿哥哥,你可回来了,从小到大,你是最宠爱绯儿的,求求你放了绯儿吧,绯儿实在是受不了了,再在牢房里待下去,绯儿就真的要送命了,宿哥哥。”李子绯苦苦哀求着。
她不相信,这个以前对她那么温柔,那么宠爱的祁宿,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送命,明明上午的时候,他还那么贴心地为她接骨头,怕她痛,他还让她咬他,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舍得看着她送死。
祁宿正沉浸在砚心的那一句回不去里,骤然听到李子绯梨花带雨的哀求声,他的眸子动了动,神色微冷,“放你?摄政王已经告诉了本宫,你串通祁宵,对父皇、母妃、砚心下药,父皇和母妃如今尚未脱离危险,你说让本宫如何放你?”
“宿哥哥……”地上的李子绯身子颤抖,呼吸紧窒,小脸煞白。
不是的,事情不是这样的,八年前她还小,她什么都不懂,是祁宵欺负了她,是祁宵骗了她,她是被逼无奈的,当年的事情造下,她明白过来,一切都完了,当年她的母亲不过是个没什么地位宫女,她的父亲也刚入太医院没有多久,她要什么没什么,祁宵却是太子,就连那时候的兰贵妃都不敢和祁宵正面对着干,她一个没有什么依靠的小女子,又能够怎么办?
被欺负了,她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,她不敢说,也不能说,因为她的母亲是祁宿的奶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