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量我,客气的说声高攀不起。
我不是一个有急智的人,老方又不在身边,一时不能见机行事,竟呆在路旁。
也许是血统亲密的因子发作,外婆对我这个陌生女子有特殊的好感,也许是我脸上惨痛神情不似假装,感动她的心,她勉强的说:“方太太,如果舍下不是太过简陋,倒是可以请你来喝杯茶。”
“呵,不会,”我说:“不会不会不会。”
她笑了,笑我的冲动任性,可怜她年龄与我相仿,但已为生活折磨得憔悴。
我无限怜惜的看住她,不由得伸手去握住她的手。
可能是第六感影响她,她说:“方太太,真奇怪,我仿佛认识你长远,好象你是我至亲,说不上来的好感。”
太好了。
爱梅见我们丙个女人说个没完,便走到树荫下去,忽然之间,一个六七岁的小勇孩似蛮牛般冲出来,故意撞在她身上,说时迟那时快,爱梅仆倒在地,那男童要抢她手中的糖。
我根本没有多想,猛狠狠扑过去,出手如风,一手抓住男孩后衫领,暴喝一声,“你作死,你干嘛欺侮人?”
他想挣脱,我发怒,大力击打他膀子,“没家教的东西,我今天必不放过你。”
那顽童吃不住痛,嚎哭起来。
爱梅已自地上爬起,拍拍裙子,她对那男孩说:“陆君毅,这是你第三次把我推倒在地下。我一定要告诉老师。”
陆君毅!
我脑子嗡的一响,手脚都软了。
那顽童把握这机会,立刻逃出我的手心,飞奔而去,陆君毅,我的妈呀,陆君毅是我父亲,我刚刚竟失手打了我的父亲。
这时外婆跑过来说:“方大大,他们班上的小同学时常这样顽皮,算不得真,不必紧张,那个陆君毅更是顽皮得全校闻名,天天吃手心。”
我父亲竟是这一号人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