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——我又回到原来的位置,以前一切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。”
我说:“像小时候跟大人逛年宵市场,五光十色之余,忽然与大人失散,彷徨凄迷,大惊失色,但终于又被他们认领到,带着回家,当中经过些什么,不再重要。迷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,场内再彩色缤纷,又怎么可以逛足一辈子。我不管了,只要回到干地上,安全地过日子,我不再苛求,快乐是太复杂的事,我亦不敢说我不快乐。”我哽咽,“你明白吗?”
唐晶沉默一会儿,“你想得太多,子君。”
“这几年来,空闲的时候比较多,非常自我膨涨。”
“你是应当高兴的,找到个匹配的人也不容易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挺着大肚子,很疲累,明知做人不外如此,还要生孩子,内疚之余,精神痛苦。”她高声笑。
我默然。
“该挂电话了。”
我们道别。
即使是结婚专家,也还得打点细节,至少要买件比较合理整齐的礼服。我走头无路,只好跑去做套旗袍,旗袍这种衣服真是中国女性的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,无论什么场合都适用,你让我学辜玲玲那般戴了白纱穿了件短袖白裙再婚,我实在没这个勇气,别人的肉酸不要紧,我可以说他们妒忌,我只怕自己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,扫起来麻烦。
我参观了翟君在香港的房子,觉得很宽大又理想洁净,半新旧,装修简单含蓄,完全没有任何噜苏的东西,一个钟点女佣把杂物收拾得好不整齐。
我表示很满意,带支牙刷就可以住进去。
现在我也没有原则可言,性格弹性很强,能屈能伸,只要不触犯到我的自尊,一切可以商量。
我们决定旅行结婚。
试新衣的时候,翟君很惊喜:“多么美丽的旗袍!”他说。
回想起嫁涓生时的慌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