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结巴,双手颤抖,这一行,是非人生活。
她也要松一松。
先回到家把新的大纲写出来。
然后余芒叫车到疗养院去。
看护记得她,让她进房看文思慧。
思慧的表情仍然那么恬淡平静,嘴角隐隐约约还似孕育着一朵微笑。
余芒轻不可闻地问:“没有痛苦?”
看护摇摇头。
“有没有醒来的机会?”
“不能说没有,亿兆分之一也是机会。”
“我读过新闻,有病人昏迷十年后终于醒来。”
看护不予置评,微笑着退至一角。
余芒握着思慧的手,将之贴在额前。
思慧思慧,我可以为你做什么?你为何呼召我?
余芒叹一口气。
日常工作,已经把我治得九死一生,思慧,你看你,不再有烦恼,不再觉得痛苦,世人说不定会羡慕你。
思慧没有回答,余芒亦自觉太过悲观,没有再朝这条线想下去。
她在思慧耳边悄悄说:“醒来,我们一齐逛街喝茶,弹劾男性,你来看我拍戏,我把导演椅子让给你坐,你把你的经验告诉我,我把我的经验告诉你,只有你醒来我俩才可合作。”
思慧分文不动。
“叫这些管子绑住在病床多么划不来,振作一点,思慧。”
白衣天使在一角听到余芒的话,有些感动。
病人的母亲每次来只是暗暗垂泪,她于昨天已经离开本市,表示放弃。
“你爱听谁讲话?思慧,我叫世保来可好?”余芒停了一停,“呵对,世保已经天天来,我忘了。”
看护轻轻咳嗽一声。
余芒抬起头来。
“他才没有天天来。”
这家伙,无情偏作有情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