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永不!"
"永不说永不。"
"眉豆,我要你随我到纽约。"
"不行,我刚开始工作。"
"去看宦晖。"
宦楣心中最柔嫩的一角被聂君抓住,她沉默。
"我不会再回来,这是我离开本地最后为你做的一件事。"
宦楣眼睛看着酒杯,"你不能辞职?"
"一个人总要维持生计。"
"另外找一份工作。"
他温柔地握住宦楣的手:"说时容易做时难,我没有专业,没有文凭,没有人事。"
"你打算余生都干这种勾当?"
"做惯了,也同坐写字楼设有什么分别,不过是一份工作。"
宦楣低声说:"我不了解你,亦不了解宗平,惟一值得安慰的是,我开始了解自己。"
聂上游静默。
"说说你的计划。"
"一天去一天回,中间一天我安排你见宦晖。"
"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?"
"你们只可以在公众场所隔着一个距离见面,绝对不能面对面交谈。"
一说到公事,聂君的声音冷且硬,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。
"你的意思是我只能见他一面。"
"你想怎么样?与他整天共游迪士尼乐园?"
宦楣温和的答:"你不必出言讽刺。"
"对不起。"聂君叹口气。
"母亲仍然问毛豆什么时候回来。"宦楣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"只能给你一个人去。"
"我会考虑。"
他不方便送她回去,她在门口叫了街车。
宦楣累得浑身似挨过一场毒打,每个关节生痛,肌肉酸痛,倒在床上便睡。
一夜无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