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"我怎么跟母亲说?"
许绮年回过来,"我这里有个打算,愿与你从详计议。"
宦楣如获救星,"请帮我忙。"
"暂时什么都不要与宦太太说,找到房子,搬过去,只是暂避风头。"
宦楣忙不迭点头。
离下个月五号,只剩两个星期。
宦楣自小与冉镇宾熟稔,由他教会她这名世侄女滑水潜水,没想到,今日逼迁的也是他。
在商言商,冉某又不是从事慈善事业的人,无论谁把房子卖与他,都得依时交货。
宦楣不恨谁。
在许绮年协助下,她遣散了大宅里六名帮佣。
走的司机前来辞行时双手颤抖。
宦太太静静坐在一角观看一切情况,完全有种事不关己的样子,像是一场话剧的观众,人来人往,幕升幕落,与她毫不相干。
宦楣只留下一名近身女工服侍母亲。
才半天,宦楣发觉宦宅之所以一直富丽堂皇,闪闪生辉,原来全仗一班帮佣努力维修打扫,他们一走,店堂顿时黯淡无光,电话都没有人接听。
宦楣要开车送女佣到市区买菜。
门外有便衣盯着她的行踪,并不收敛身分,笑嘻嘻看着她,一边挤眉弄眼。
宦楣忍无可忍,用两手做一个最粗鲁不文明的动作,向他致敬。
便衣大吃一惊,倒退两步。
宦楣上车而去,自然另有跟踪的车子。
宦楣茫然,恁地好兴趣,还同这些人开玩笑,看样子她会活得下来。
一时没想到生命力会这样强,她忍不住打一个冷颤。
到达市场,佣人问她取钱办货。
宦楣呆住,要到这个时候,她才知道钱的真正意义,她结结巴巴说:"我身边没有钱。"
老工人说:"我先垫一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