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宇宙像是置身冰窖,她大声叫喊。
她自噩梦中惊醒。
宇宙浑身冷汗,呵,这是一个本身会实现的预言。
她看到他们将来,两人根本无能力灌溉那些微的爱意。
宇宙喘息。
她淋浴包衣去看继母。
看护对她说:“嘘。”
继母睡着了,侧着身,双眼半开半闭,嘴角有药渣,面孔已露出骷髅的样子,伸在被褥处的手瘦得好像爪子,但是她神情愉快,像在做一个美梦。
果然,她轻轻说起梦话来:“你慢走,等等我,等等我。”
叫谁等她,是已经辞世的丈夫吗,继母还能叫他等她,来日轮到宇宙,不知叫谁。
看来无论到何处,张宇宙都得一个人上路。
她轻轻问看护:“情况如何?”
“差不多是这个样子。”
明知故问,医生已经与她谈过多次。
“她心情还好吗?”
“她很开心,说一生最无忧无虑是这段日子,很喜欢吃关先生带来一种京都出产蜜饯蛋糕。”
“他仍然每天来?”
“关先生实在亲切。”
就算是虚伪,能做到那样,已经很好。
可惜他始终无法打动张宇宙。
宇宙逗留到看护换更,朱女士有时醒来,说几句话,又陷入睡眠。
宇宙刚想走,她睁开眼睛说话:“宇宙,明日测验公民;日耳曼大帝与欧洲封建制度。”
宇宙连忙答:“是,是,都读得滚瓜烂熟。”
“大宪法在何年何月签署?”
没想到她到今日,还记得这个,可是当年她的确有努力帮助继女温习。
宇宙鼻酸,“你放心,我科科都拿一百分。”
“我没把书读好——”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