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才发觉全身都剧痛,眼前一黑,晕倒在地。
没有知觉真好,一点痛苦也无。
事后母亲告诉小云,所有同学围上,七嘴八舌,七手八脚打救小云,替她检伤,其中一个叫来儿科医生父亲,那中年男子提高声线:“所有无关人员请即时离开”,解开血衣一看,医生即时说:“状甚恐怖,实则无碍。只是皮肉,没伤到筋骨,大幸。”
但是医生口中轻伤在一般人尤其是母亲眼中都是重伤,云妈颤抖:“天呀,拇指几乎脱落。”
医生说不用缝针,洗净伤口后用医疗万能强力胶黏住,然后加蝴蝶型胶布,再穿上胶手套。
“三五天任何医务人员就可以拆除。”
就那样。
小云醒来喊痛,云妈连忙给止痛药及鸡汤。
小云第一件事问:“幼幼呢。”
云妈眼前一黑,真的,大女儿呢,怎么不见她?云妈觉得活不下去,心头绞痛。
身后忽然传来悠悠声音:“妈妈,我在这里。”
这句话救了母亲一命。
母女三人搂在一起。
小云注视姐姐,她像没事人似,已经换下血衣,梳洗过,面孔像纸般雪白,但神情平静。
云妈虽觉蹊跷,但她已不欲追究。
悠悠上前握住妹妹手亲吻,“伤口多深?”
云妈松口气,这样形容:“足有半公分,像鸡肉切开,白色,没有血。”
小云啼笑皆非。
傍晚云爸回来,母亲什么也没提,小云把真相瞒着妈妈,云妈又瞒着丈夫,都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的专家。
唯一的得益仿佛是悠悠,她终于清醒过来,知道世上有些事,不可挽回。
十六岁的不羁任性已经连累家人。
过两日,一家四口照计划前往飞机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