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心了,太太十分客气,绝不麻烦,‘谢谢’,‘请’,平常半日也不讲一句话。”
厨子接上,“先生有点疙瘩,喜欢吃鸡毛菜及荠菜,要洗得一粒沙子也无。”
“白衬衫每天要熨得笔挺。”
“司机说,太太绝不麻烦他,自己一人乘地铁到处走。”
“她自小在外国长大,外国人脾气,所以嫁外国人。”
司机说:“大使馆在东三环北路,往哪儿走到芳园最近?”
“去芳园干什么?”
“他们要听昆曲。”
并排坐着,大丹紧紧握住雅量的手。
他们观赏牡丹亭中《惊梦》一段。
两人都没听懂,要靠一旁字幕解释,可是曲与词中靡靡情意,如同听印度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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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般,不难引起共鸣。
他轻轻在她耳边说:“杜丽娘盹着了,她梦见情人,哟,他们要合欢了。”
雅量睨他一眼。
他在她耳畔呵气,“我们回家曲吧。”
雅量只得陪他离座。
两个工人的结论是:“他们极其恩爱,无时无刻不在拥抱接吻,开头我看见觉得不好意思,可是他们落落大方,我也变得见怪不怪。”
本来最反对华女嫁洋人的她们,忽然变得开明。
蜜月期已经过去,使馆工作十分繁忙,他时时要返回本国述职,一星期起码一两次要妻子陪同出席应酬。
这还不止,有许多慈善活动,剪彩,颁奖……都要主持,累得雅量想哭。
她一向自由自在,从来没吃过这样苦头,化妆梳头穿着丹麦设计师的古老鸡尾酒服,与陌生面孔应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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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亏她记性上佳,几乎过目不忘,有一次一个娇俏过度穿低胸晚服的染金发女子向她丈夫走近,提高声线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