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我忽然问:“汪氏夫妇待你好吗?”
“还算客气,天气欠佳的话会叫我添衣。”
我告诉她:“我们收他一千二百元租金,你付多少?”
她据实答:“四百五,一间房间,包水电杂费,算是公道,我都打听过了。”
忽然之间她对我倾诉很多,不像是才认识一天,她收拾碗筷要上楼。
我鼓起勇气:“可想去看场电影?”
她一怔,轻轻说:“我要工作。”
轮到我意外,这么晚,去何处上班?
她解释:“我在上海菜馆打临时工。”
原来如此,“可要我送你?”
“不敢当,乘公路车很方便,几乎自门口到门口。”
“你要当心,这个山明水秀的都市有极之阴暗一面。”
她忽然苦笑。
她早已知道。
一个年轻貌美女子单独流落异乡,无亲无故,一早已经明白世上每一角落都以金钱挂帅,处处势利。
那晚我一早休息,临睡时想,廿多岁的我仍然赖在父母家中,真有点变态,人家读大学第一年已经羽翼长成,完全独立生活。
女孩子一听见男方居然住在父母家里便吓得退避三舍。
凌晨长娟打电话来,“有事同你说,”听见我声音惺忪,“乡下人,这么早就睡了?”
“什么事?”我啼笑皆非,“你要说什么?”
“爸妈总算去了旅行。”
“你要说的必不止这样。”
“志一,你姐姐我决定结婚,麦可与我将于明早注册。”
我一听,完全清醒过来,“长娟,不可仓猝。”
“我已三十二岁,志一,我与麦可在一起已经三年,我俩相爱,他说,再不结婚他会掉头而去,况且,我已怀孕,你要做舅舅了,志